第 1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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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江城吃完不知名的肉片後泡了許久的冷水澡。
夜裏越來越涼，等到過些日子回了漠北，會比此地更為嚴寒。江城睜開眼睛從水桶裏出來，青山和青松來收拾，房門半開著，瞧見廂房的燭火依舊亮著。
“她還沒睡？”
青山答道：“沒有，方才我過去問了，林姑娘還在抄寫書籍。”
江城頷首，沒再說什麽。
只是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，江城走時候林海棠已經起了，他歇息時她還沒睡。
這日晚上，江城叫來青山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每天青山都會匯報林海棠的事情，自然知道有個姑娘來尋她。但青山在屋外，不知道裏面二人說了什麽，更不得而知林海棠給林燕錢的事情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林姑娘好像著急掙錢。”
“她之前也著急掙錢，但沒這麽急。”江城朝後靠在椅背上，喝完一碗醒酒湯後，不疾不徐的寬衣。
青山弄不明白主子的想法，“主子，您要過去看看林姑娘嗎？”
“不去，”江城揚起唇角，眸子裏帶了志在必得。“我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。”
那人身份是她庶妹，按理來說，嫡庶有別，她們的關系該一般才是。但林海棠不一樣，她是善良的姑娘，想來怕那位妹妹過的不好，將自己掙的二十多兩都給對方了。
如果是以前，江城要暗嗤一句蠢笨。但現在，江城卻覺得這樣單純容易看透的女人最好拿捏。
青山已經不驚訝自家主子的聰慧了，連忙去備沐浴用的水。
侍候沐浴之後，青松遞過毛巾，青山則去打理水桶。等青山回來時候，看見江城披散著絞幹的烏發，眸色深深的品著香茗。
男人修長如竹節的手摩挲著茶盞，好像所有事情都成竹在胸。
“主子，我們過些日子回漠北，林姑娘會和我們走嗎？”
青山忍不住說道：“我早上和姑娘提了一嘴，林姑娘的意思好像是想留在這。”
“她在等她的未婚夫。”江城唇邊浮現一抹嘲意，“她還是不死心。”
即便心裏有了猜測，但堅定未婚夫蘇士明是個好人。
江城笑了。
這樣是好事，她還以為他是好人。
手指在杯口輕點，江城諱莫如深道：“沒關系，她會走的。”
……
“北方的天氣就是冷的快，姑娘，這是主子為你準備的厚實秋衣。”
青山將幾身衣裙放在一旁，看見案桌旁的林海棠眼下都是青色，滿臉憔悴，於是忍不住勸解：“林姑娘註意身體。”
“多謝。”她擡頭柔柔道謝。
本來就身體虛弱，日日喝著補湯。青山晌午來又送來一碗人參雞湯，乃是前些日子江城新收上來的百年人參，切出來的這幾片就讓這碗湯身價翻倍，一碗湯比林海棠好幾天掙的錢還多。
掙幾兩，喝下幾十兩……青山搖頭，心道林姑娘這等嬌小姐，唯有主子這樣財大氣粗的能養得起了。
寫完後照舊裝訂成冊，林海棠心不在焉一個沒註意手指被戳破。
“呀，林姑娘，我來吧。”青山趕忙接過，林海棠緊握著食指，當血止住時她卻心下不寧。
收拾好東西，在青山的提醒下將補湯喝了，剩下的雞肉便宜了青山。
二人出門先是去書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，再去找林燕。
只是今日不知道街上為何人群湧動，導致馬車寸步難行。
林海棠掀開車簾朝外看，青山解釋道：“今日當地商會牽頭舉辦了一個集市，展出很多這裏沒有的東西，所以大家都想去看看熱鬧。嘿嘿，我們主子也在，姑娘你瞧。”
遠處的景象其實看不大清楚的，但不知為何，朝著那邊眺望時，一眼就看見穿著湖藍色袍子的青年。
他的表情她看不清，但隱隱感覺，他似乎笑了。
林海棠迅速收回視線。
這些日子她沒怎麽和江城獨處，以為曾經一些情緒壓了下去，但方才翻湧上來一些，她覺得臉頰發熱。
不好，這樣不好。
林海棠捏著串珠，在心裏念了好幾聲未婚夫的名字，心情平靜下來後，她道：“青山，我們繞路吧。”
“好咧，姑娘坐穩！”
等到的時候比往日來的晚一些，林燕站在巷口張望，看見馬車時候忍不住迎了上來，語氣欣喜的喊人。
“長姐。”
林燕過去扶著林海棠下車，姐妹們親親密密的在前面說話，青山就在後面跟著，隱約聽見林燕提到了蘇家。
青山想起來，林姑娘的未婚夫就是蘇家。
現在主子對林姑娘的意圖很明顯，還要帶林姑娘回漠北，若是她和未婚夫碰面，還能和主子走嗎？
青山這個腦子簡單的緊張起來，還探頭偷聽，想著多知道點消息好回去匯報給江城。
但已經走進院子裏，林家姐妹進屋後將房門關上，青山懵了。
完蛋了，什麽都聽不見了啊。
……
屋裏，林海棠急切的看著林燕，“快說說怎麽回事。”
“我也不確定，就是之前請何公子幫忙留意，昨日他回來同我說的，禮部侍郎蘇大人不日將抵達延城，好像要穿過這裏一路往漠北去，直接到南疆。”
蘇大人，就是蘇士明的父親。
林海棠不由得升起希望，說不定蘇士明跟著他父親也來到這了。之前蘇士明就同林海棠講過，只要他父親出京都會盡量帶著他，除卻領略大好河山外，還能學習到很多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。
林燕也是這樣想，語氣歡快道：“蘇公子對長姐情深義重，肯定會帶你走的。”
到時候也能順帶著帶她離開，說不定還能幫忙將身契拿回來。
林燕忍不住做美夢，林海棠思忱片刻後道：“我想去延城等他。”
林燕驚呼：“可是趕路要走好幾天！”
說完見林海棠目光堅定，柔軟的姑娘帶著韌勁，言之鑿鑿道：“我可以的。”
林燕來尋她的路上都經歷了許多，若不是碰見何公子，怕是不好過。何況林海棠相貌出眾，更容易引起賊人惦記。
林燕咬咬牙：“我陪你去。”
若是出了什麽事情，她們姐妹二人齊心，總能抵擋一二。
事情就這樣敲定，甚至下午就要啟程，青山勸解道：“姑娘，要不你等我家主子回來再走？”
屋裏，林海棠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。其實她什麽都沒有，衣食住行都是江城給的，所以她也沒有需要帶走的東西。
“我和江公子是雇傭的關系，我要離開自然要知會他，不過事情緊急，親自同他說好像來不及，所以請你幫忙轉告，我去延城辦好事情很快就回來。”
說完，林海棠又想起什麽，來到桌子前提筆，寫了一封信吹幹後疊好交給青山。
“幫我將這個給他。”
只帶了一本書和自己掙的一點碎銀子，林海棠和青山借馬車去接林燕。
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獨自上路，青山都不忍心，於是嘆氣道：“姑娘別急，這樣，我陪你們去，路過時候去告訴主子一聲。”
接完林燕後又去找江城，但今日是大日子，壓根就沒見到他，只能把來龍去脈告訴青松，青松去稟告江城，回來後囑咐道：
“主子說了，讓你好生保護林姑娘t，可明白？”
青山：“明白！”
之後三個人駕車離開，朝著延城去了。
按照林海棠的推算，待他們到延城時，蘇家人應該早就到了，到時候打聽京城裏來的官便可知道他們的住處。
一路急行，在第三天的時候到達延城，青山是個壯碩男人都有些吃不消，何況是嬌弱的姑娘家。
林家姐妹都瘦了一圈，林海棠心中有事，所以面上更顯憔悴。
“先打聽蘇大人在哪裏落腳，然後我們去客棧修整收拾一番再去拜見。”
青山自告奮勇去打聽，剛走出客棧沒幾步就看見騎馬的青松。
“主子來了？”
青山點頭，青山便朝著他來時方向探頭看，果然瞧見騎著高頭大馬的江城。
他風塵仆仆，往日的貴公子此刻略顯狼狽，好像著急趕路似的。
青山隨著青松走過去見江城，就聽他冷靜的聲音道：“姓蘇的落腳在衙門官邸。”
青山：“主子，林姑娘就在前方的客棧，您見見嗎？”
從春陽鎮趕路到延城，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。青山以為主子是迫切想念林姑娘，但沒想到江城說不必。
“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出現，不要和她說我來了。”
……
收拾好後的林海棠還買了兩罐茶葉拎在手上，她記得蘇伯父喜茶，以往父親有什麽好茶都會叫兄長送去蘇家。
到了衙門門口被官兵攔住，林海棠溫聲細語的表明身份，說要求見禮部侍郎蘇大人。
官兵上下打量林海棠，按理來說不該通報，但見她容貌姣好氣質出眾，暗自揣摩興許是蘇大人的世交之女，於是去通報了。
此時正值晌午，雖然秋日微寒，但頂著烈日站在那一個時辰，本就體弱的林海棠有些吃不消。
林燕憤憤道：“怎麽還不出來那人是不是沒通報？”
莫不是戲耍她們姐妹？
林海棠也心裏忐忑，忍不住又上前對著門口守衛道：“勞煩官爺幫忙問問。”
說完，她識趣的塞了一小塊碎銀子給那人。
林燕見此情景覺得心酸。
林家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似的大小姐，如今下了凡塵和普通人一樣了。
也不知是塞了錢的關系還是怎麽樣，沒過一會，就有人過來通報，說請林海棠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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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還沒睡？”
青山答道：“沒有，方才我過去問了，林姑娘還在抄寫書籍。”
江城頷首，沒再說什麽。
只是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天，江城走時候林海棠已經起了，他歇息時她還沒睡。
這日晚上，江城叫來青山：“怎麽回事？”
每天青山都會匯報林海棠的事情，自然知道有個姑娘來尋她。但青山在屋外，不知道裏面二人說了什麽，更不得而知林海棠給林燕錢的事情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林姑娘好像著急掙錢。”
“她之前也著急掙錢，但沒這麽急。”江城朝後靠在椅背上，喝完一碗醒酒湯後，不疾不徐的寬衣。
青山弄不明白主子的想法，“主子，您要過去看看林姑娘嗎？”
“不去，”江城揚起唇角，眸子裏帶了志在必得。“我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。”
那人身份是她庶妹，按理來說，嫡庶有別，她們的關系該一般才是。但林海棠不一樣，她是善良的姑娘，想來怕那位妹妹過的不好，將自己掙的二十多兩都給對方了。
如果是以前，江城要暗嗤一句蠢笨。但現在，江城卻覺得這樣單純容易看透的女人最好拿捏。
青山已經不驚訝自家主子的聰慧了，連忙去備沐浴用的水。
侍候沐浴之後，青松遞過毛巾，青山則去打理水桶。等青山回來時候，看見江城披散著絞幹的烏發，眸色深深的品著香茗。
男人修長如竹節的手摩挲著茶盞，好像所有事情都成竹在胸。
“主子，我們過些日子回漠北，林姑娘會和我們走嗎？”
青山忍不住說道：“我早上和姑娘提了一嘴，林姑娘的意思好像是想留在這。”
“她在等她的未婚夫。”江城唇邊浮現一抹嘲意，“她還是不死心。”
即便心裏有了猜測，但堅定未婚夫蘇士明是個好人。
江城笑了。
這樣是好事，她還以為他是好人。
手指在杯口輕點，江城諱莫如深道：“沒關系，她會走的。”
……
“北方的天氣就是冷的快，姑娘，這是主子為你準備的厚實秋衣。”
青山將幾身衣裙放在一旁，看見案桌旁的林海棠眼下都是青色，滿臉憔悴，於是忍不住勸解：“林姑娘註意身體。”
“多謝。”她擡頭柔柔道謝。
本來就身體虛弱，日日喝著補湯。青山晌午來又送來一碗人參雞湯，乃是前些日子江城新收上來的百年人參，切出來的這幾片就讓這碗湯身價翻倍，一碗湯比林海棠好幾天掙的錢還多。
掙幾兩，喝下幾十兩……青山搖頭，心道林姑娘這等嬌小姐，唯有主子這樣財大氣粗的能養得起了。
寫完後照舊裝訂成冊，林海棠心不在焉一個沒註意手指被戳破。
“呀，林姑娘，我來吧。”青山趕忙接過，林海棠緊握著食指，當血止住時她卻心下不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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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海棠迅速收回視線。
這些日子她沒怎麽和江城獨處，以為曾經一些情緒壓了下去，但方才翻湧上來一些，她覺得臉頰發熱。
不好，這樣不好。
林海棠捏著串珠，在心裏念了好幾聲未婚夫的名字，心情平靜下來後，她道：“青山，我們繞路吧。”
“好咧，姑娘坐穩！”
等到的時候比往日來的晚一些，林燕站在巷口張望，看見馬車時候忍不住迎了上來，語氣欣喜的喊人。
“長姐。”
林燕過去扶著林海棠下車，姐妹們親親密密的在前面說話，青山就在後面跟著，隱約聽見林燕提到了蘇家。
青山想起來，林姑娘的未婚夫就是蘇家。
現在主子對林姑娘的意圖很明顯，還要帶林姑娘回漠北，若是她和未婚夫碰面，還能和主子走嗎？
青山這個腦子簡單的緊張起來，還探頭偷聽，想著多知道點消息好回去匯報給江城。
但已經走進院子裏，林家姐妹進屋後將房門關上，青山懵了。
完蛋了，什麽都聽不見了啊。
……
屋裏，林海棠急切的看著林燕，“快說說怎麽回事。”
“我也不確定，就是之前請何公子幫忙留意，昨日他回來同我說的，禮部侍郎蘇大人不日將抵達延城，好像要穿過這裏一路往漠北去，直接到南疆。”
蘇大人，就是蘇士明的父親。
林海棠不由得升起希望，說不定蘇士明跟著他父親也來到這了。之前蘇士明就同林海棠講過，只要他父親出京都會盡量帶著他，除卻領略大好河山外，還能學習到很多書本上學不到的知識。
林燕也是這樣想，語氣歡快道：“蘇公子對長姐情深義重，肯定會帶你走的。”
到時候也能順帶著帶她離開，說不定還能幫忙將身契拿回來。
林燕忍不住做美夢，林海棠思忱片刻後道：“我想去延城等他。”
林燕驚呼：“可是趕路要走好幾天！”
說完見林海棠目光堅定，柔軟的姑娘帶著韌勁，言之鑿鑿道：“我可以的。”
林燕來尋她的路上都經歷了許多，若不是碰見何公子，怕是不好過。何況林海棠相貌出眾，更容易引起賊人惦記。
林燕咬咬牙：“我陪你去。”
若是出了什麽事情，她們姐妹二人齊心，總能抵擋一二。
事情就這樣敲定，甚至下午就要啟程，青山勸解道：“姑娘，要不你等我家主子回來再走？”
屋裏，林海棠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。其實她什麽都沒有，衣食住行都是江城給的，所以她也沒有需要帶走的東西。
“我和江公子是雇傭的關系，我要離開自然要知會他，不過事情緊急，親自同他說好像來不及，所以請你幫忙轉告，我去延城辦好事情很快就回來。”
說完，林海棠又想起什麽，來到桌子前提筆，寫了一封信吹幹後疊好交給青山。
“幫我將這個給他。”
只帶了一本書和自己掙的一點碎銀子，林海棠和青山借馬車去接林燕。
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獨自上路，青山都不忍心，於是嘆氣道：“姑娘別急，這樣，我陪你們去，路過時候去告訴主子一聲。”
接完林燕後又去找江城，但今日是大日子，壓根就沒見到他，只能把來龍去脈告訴青松，青松去稟告江城，回來後囑咐道：
“主子說了，讓你好生保護林姑娘t，可明白？”
青山：“明白！”
之後三個人駕車離開，朝著延城去了。
按照林海棠的推算，待他們到延城時，蘇家人應該早就到了，到時候打聽京城裏來的官便可知道他們的住處。
一路急行，在第三天的時候到達延城，青山是個壯碩男人都有些吃不消，何況是嬌弱的姑娘家。
林家姐妹都瘦了一圈，林海棠心中有事，所以面上更顯憔悴。
“先打聽蘇大人在哪裏落腳，然後我們去客棧修整收拾一番再去拜見。”
青山自告奮勇去打聽，剛走出客棧沒幾步就看見騎馬的青松。
“主子來了？”
青山點頭，青山便朝著他來時方向探頭看，果然瞧見騎著高頭大馬的江城。
他風塵仆仆，往日的貴公子此刻略顯狼狽，好像著急趕路似的。
青山隨著青松走過去見江城，就聽他冷靜的聲音道：“姓蘇的落腳在衙門官邸。”
青山：“主子，林姑娘就在前方的客棧，您見見嗎？”
從春陽鎮趕路到延城，快馬加鞭也要一天一夜。青山以為主子是迫切想念林姑娘，但沒想到江城說不必。
“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出現，不要和她說我來了。”
……
收拾好後的林海棠還買了兩罐茶葉拎在手上，她記得蘇伯父喜茶，以往父親有什麽好茶都會叫兄長送去蘇家。
到了衙門門口被官兵攔住，林海棠溫聲細語的表明身份，說要求見禮部侍郎蘇大人。
官兵上下打量林海棠，按理來說不該通報，但見她容貌姣好氣質出眾，暗自揣摩興許是蘇大人的世交之女，於是去通報了。
此時正值晌午，雖然秋日微寒，但頂著烈日站在那一個時辰，本就體弱的林海棠有些吃不消。
林燕憤憤道：“怎麽還不出來那人是不是沒通報？”
莫不是戲耍她們姐妹？
林海棠也心裏忐忑，忍不住又上前對著門口守衛道：“勞煩官爺幫忙問問。”
說完，她識趣的塞了一小塊碎銀子給那人。
林燕見此情景覺得心酸。
林家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似的大小姐，如今下了凡塵和普通人一樣了。
也不知是塞了錢的關系還是怎麽樣，沒過一會，就有人過來通報，說請林海棠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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